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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December, 2018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去年写给星洲日报的一篇文章,看了依旧很喜欢,上载到这里和你们分享:      每一次搬家,就像寄居蟹换壳,意味着成长、意味着岁月迁移,身不由己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出生在一个小镇,小时候父母到学校教书就把我寄放在姑姑家。姑姑家是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地方,神秘地藏在被人们遗忘了的小路的尽头——那是姑姑的高脚木屋。木屋后面种植各种各样的树:油棕树、香蕉树和红毛丹树,还有铝板塔成的简陋茅厕。我喜欢趴在冰凉的洋灰地上睡午觉,睡醒了就跑到鱼缸边逗小鱼儿玩,要不就和我带来的洋娃娃玩耍。我不记得那时候年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在哪,反正我总会被周围新鲜的事物吸引,玩着玩着就不记得还有个妹妹了。傍晚等父亲放工来接我的时候,姑姑就会让我替她拔白头发。她坐在洋灰地上,倚在木门看老式电视机播放的节目,就是色彩暗淡偶尔还会接收不到信号的那种。矮小的我站在地上,正好到她头发的高度。暖橘色的阳光斜照在屋子门口,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我很努力地寻找银丝,就这样拔呀拔的,拔到夕阳西下父亲来接我回家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到了上小学的年龄,正好邻居的儿子也上小学,从此由邻居载送上学,我就不再去姑姑家玩。小小的世界变换得太快,一忙着和邻居小哥哥玩,我就忘了每天去姑姑家的日子,忘了谁来替我帮她拔白头发。我、妹妹和邻居小哥哥的家隔着各自的小院子,中间隔着铁丝网篱笆,我们的院子里都有一棵芒果树。为什么那么巧,我和邻家小哥哥年龄相近、上同一所小学、院子里也都有芒果树?邻居的家几乎就是我家的盗版。说来话长,长话短说:邻居和父亲既是挚友也是同事,所以一起上大学、一起结婚、一起买房、一起种芒果树。每天傍晚我们都会隔着铁丝网篱笆玩耍,几乎什么游戏都玩过:翻跟斗、打羽球、踢足球、警察抓小偷、爬树等。如今我也不记得我们是如何相隔着篱笆踢足球,每天...